燕极关微笑不语,终究是经历了大半辈子政治风波的老人,虽然叶无道这种霸道的宣言有点嚣张过了头,但他仍然只是很平静地望着这个被自己宝贝孙女相中的素年,轻轻皱眉,这就是杨望真的外孙吗?那老家伙可是出了名的心思缜密,不过似乎也不像是银狐孙子,那头隐藏了半辈子的狐狸太能忍,这么说来这孩子终归还是像他的父亲吧。
“这样清舞很为难的。”蔡咏颜收拾那复杂情绪,走到叶无道和女儿跟前,仪态优雅。
燕家人的沉默和平静出乎叶无道的意料,看来不愧是被大风波大事件洗礼过的家族,不过面对蔡咏颜这位未来的丈母娘,叶无道哪里像是个女婿,用一种纯粹男人欣赏女人的眼光打量了她一遍,挑衅道:“嫁鸡随鸡,嫁狗随狗。”
蔡咏颜黛眉紧皱,根据儿子南下回来后跟她说的信息,这个叶无道应该不是这种不知道好歹的二流公子哥角色,怎么在这种大场合下还是如此的不知道轻重?叶河图沉默二十年该不会就是教出一个只知道眼高于顶的儿子吧?
“你丫挺的什么玩意?!还真把自己当个东西了!”
一个不满的嘀咕声不轻不重的响起,本就寂静的别墅更加沉默,循声望去,原来同是军区大院的一名青年见不惯叶无道不可一世的屌样,他原本就是燕清舞的铁杆暗恋者,追求无果后便希望发愤图强来博佳人青睐,现在也算是混得人模狗样。听说有个姓叶的公子哥来北京闹事他本来就不爽,现在看到这个家伙竟然敢不把燕清舞捧在手心好好呵护着,他立马就来了火气。
上次在天上人间俱乐部见识过叶无道手段地莫言、王佛兵这几个家伙一个个在那里朝叶无道挤眉弄眼,同样是北京军区大院里摸爬滚打的青年。虽然跟燕东琉的那一派北京太子党不是一路,但今天仍然跟着父母长辈来了燕家别墅,再说都是一个大院的人,再生疏也生疏不到哪里去。
不过他们都趴在二楼栏杆上,并没有跟一楼地燕东琉呆一块,端着酒杯的司马玄卿饶有兴致地观察叶无道,他也很好奇天上人间那个面对崔母老虎都能够坦然处之的牛逼人物咋在这里浮躁了这么多。
“你爷爷或者你老子是什么级别的。”叶无道斜眼瞥了下那个长相不俗的景年淡淡道,连询问都算不上。
“孙爷爷应该是国副级别的。”隔岸观火的燕东琉玩味道,神情倒是一本正经。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孙叔叔是副部级。”赵清思不知道从哪个角落头冒出来。柔美的嘴角泛着冷笑。
国副级别,不排除有政治局常委的可能,至少也会是个政治局委员了。加上个副部级地老子。这么说来那个出言嘲讽叶无道的家伙还真有点背景,北京兴许省部级干部不少,但到了国副级别仍然是凤毛麟角,毕竟那才是真正意义上的国家领导人。
“哦,那没资格跟我说话。”叶无道故作恍然道。真地再也不看那素年一眼。
那群冷眼旁观的老人或愕然或微怒或摇头或叹气,这杨家青年气质不俗,奈何言语过于锋芒毕露。
燕东琉似乎很想笑。但那个被叶无道无视的青年毕竟是他的死党之一,他深深看了看这个“准妹夫”,拍拍那个脸色发素的发小,示意他忍一时风平浪静,到底是北京城里上得了台面地少爷,竟然硬生生把那口怨气吞了下去,不过看叶无道的眼神却是阴狠毒辣。
燕清舞紧紧握着叶无道的手,灵动秋眸不曾有丝毫动摇地神色。
她清晰地感受到当心爱男人察觉到那些老人失望神情时的不屑,她知道。这群老狐狸这次真的被他狠狠耍了一次,加上钓鱼台风波中叶无道留给北京那个狂妄自大的第一印象,包括爷爷在内的老一辈基本上没有谁会把他当作一个躲在暗处谋定而动的阴谋家了。
“委屈你了。”叶无道微微俯身在燕清舞耳畔柔声道,那如鹰隼般锐利的漆黑眼眸悄悄流露出一抹温柔。
这抹温情逃过了全场所有男人,却没有逃过两个女人的眼睛。
蔡咏颜松了口气,嘴角轻轻勾起,一个如释重负的弧度,令她清冷地神情明亮了许多。
而赵清思则握紧拳头,一仰头,喝光那杯红酒。
燕东琉走到叶无道身边,抛开敌对立场,以一个哥哥的身份对叶无道这个妹妹托付终生的家伙道:“叶无道,我知道你出色,我不管你是自负还是狂妄,也不管你是好人坏人,我只要你记住,清舞是我的妹妹,只要她受到一点点委屈,哪怕是她错了,我也饶不了你!”
叶无道本想挖苦下这个白阳铉的左膀右臂,但看见燕清舞有点朦胧湿润的秋水眸子,便放弃了这个有点不合时宜的做法,搂着燕清舞的柔软细腰,笑道:“清舞要是受了委屈,不用等你收拾我,我自己会先收拾自己。”